本帖最后由 花落为谁悲 于 2014-4-24 13:15 编辑
神马都是无用功
记得十四岁那年的夏天,我上七年级。看到大人们拔草卖钱,我也木白木黑地去棒子地里拔草,每每都是背不动的一大“圆筐”。回家薄薄的晾上,到了晚上最多到明天就可以用草要子或长一些的莠子草捆成一个个的草个子了。就这样一直拔了一个夏天。到了秋天,三间南屋有两间已经顶到屋梁了,那一间是我耧的杨叶和拔的麦茬。梦想着到青黄不接的时候,那些草可能卖个好价钱。得留着买复习资料——老师用复写纸印的资料五毛钱一份。 叔叔腊月底结婚,得用那三间南屋,我拔的草自然得挪窝咧。 一天下午放学刚到家门口,就看到哩哩啦啦的草沫子,心想:娘把草卖了? 一问,娘说:没有要草的,我把它送给你杨福成大爷喂羊了,你看,你大爷还给了你三块钱哩。娘抓出一把一分二分的钢蹦儿显摆给我看。我登时跑到南屋,傻眼了,三间南屋空空如也。立时,我张开大嘴就哭起来,还趴在地上打起了滚。娘自觉理亏,也没搭理我,我哭了半天,看看没人理我,弟弟妹妹早躲到半边去了。天黑了,还得上晚自习,我提着洋油灯(墨水瓶自制的),也木吃饭就上夜校了。黑灯瞎火的眼睛哭肿了,老师和同学谁也没看见,也没人问我。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回家继续哭。其实,娘和弟弟妹妹早睡觉了。娘说:半夜了哭啥?我还没死。我一听,哭得更厉害了,还提了娘的小名骂起来。娘二话没说,提了裤子,光着膀子,摸了鞋底,狠狠地揍了我一顿。 我也狠狠了哭了半宿。 待到天明, 没事人一样,背着粗布书包上学去了。以后再也没有提那一屋草的事。那三块钱娘自然也没给我。 我草。 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大的无用功,也是娘揍的我最狠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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